恋杀

装死中。

【青驱】爱の名。(雪磷/虐后甜/慎)(上)

※为青之驱魔师奥村雪男x奥村燐西皮配对※

※有虐注意 后甜 最后以两人在一起 肉 结尾 还有会有诗绘美和燐一起后来分开的情节 雷者慎※

※ooc慎※

 

 

那天傍晚正好下着雨。阴沉沉地灰蒙着,昏沉得仿若再无黎明。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下着。

哥哥来找我。很苦恼也很狼狈的样子。

“雪男…你在生气我吗?”他习惯性地抓着脸颊,游弋着视线嬉皮笑脸,尾巴乱晃,看得人心里一阵恼火。

“怎么会。”我是这么应他的,一边保持着标准的笑脸,“哥哥想多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是吗……”他再一次被我糊弄过去。

歪着头傻笑的脸真是让人止不住叹气。这家伙又不撑伞就顶着雨到处跑。虽然不会很轻易就感冒…但还是让人心里冒火。

似乎对着哥哥我就变得容易焦躁。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你干嘛还一直叹气啊!”哥哥不满地嘟囔。

我瞥了他一眼。

“要想我不叹气的话,先把自己照顾好怎么样?明明都有了女朋友了。你这样子别说照顾诗绘美,别让她反过来照顾你就算好了。”

“什、什么啊!”真不知道哥哥怎么能纯情成这样,总是一提到恋爱相关的话题就像被烤熟一样全身红透。

……啧。

随手抄过一旁的毛巾盖到他头上。

“擦干了从我这儿带把伞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什么啊小气鬼!小气鬼雪男!!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又不会怎么样!!!明明以前都睡一个房间住在一起的!!!!而且还这么早你休息什么啊……”

哥哥一边乖乖擦着头发一边抱怨,一感受不到他的视线我就没办法笑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爱提起以前还在学院里一起生活的事情。

明明现在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

 

搬家的那天在夏天的大晴天。太阳热辣得让人脑袋昏涨。

哥哥一直生着闷气。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他提到搬家的事情时那副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从没想过我们会分开居住似的。

他好似全然忘了我以前跟他同住是为了更好地监控他身为撒旦之子的恶魔之力。毕业后也因为双生子的身份总是一起出任务,很少分开。

可现在大部分的事件已经解决,就算我留守日本分部专心教课也没什么问题,而哥哥作为一个活跃的已出名的驱魔师,又因为先前的表现完全打消了上头疑虑而有着光明的未来。继续保持着这样的趋势,就算是哥哥也大致可以摸到父亲的脚跟的吧。而我也没什么必要非跟在他身边了。于公,我想留守日本分部他需要继续不断外出执行任务;于私,我们都已经成年了,就是双生子也不需要一直黏在一起不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私人空间对吧?就算是兄弟,就算是双生子,一直同处一室还是很不方便的。

“你一个人回去?那我呢?”所以当他如此问我时,我是那样回答他的。会生气在我的预料之内,却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哥哥会气这么久。直到搬家那天仍旧不肯跟我说任何一句话,只要一对上视线就会撇过头不想看见我。

“哥哥,我走了。”打点好物品的我站在玄关对摊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纳凉的他告别。

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口气,想着以后大概不能像这样经常见面,就觉得这种孩子气也是可以稍微体谅一下的。没想到当我走近沙发,居然看到哥哥就这样呼呼大睡。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就算是夏天,露出肚皮还是会感冒的,尤其哥哥还是个笨蛋。

我替他把衣服拉好,再看着那张对了二十一年的脸,就是这样傻里傻气的人,总是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想离开,哥哥却突然皱着眉含含糊糊地梦呓起来。含混的音节,却听过了许多许多次。

他在喊‘雪男’。

……哥哥的梦里,有我吗?我在里面做什么呢?

我这样想着,看着那张脸,最终认输地叹了口气,在那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再见。”

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见面了吧。要说为什么的话。

我实在不太想看见哥哥。我不想见到奥村燐。一点都不想。

唇边热热地发着麻。可这样的热意被一打开门就铺天盖地而来的夏天热浪掩盖。

多么的微不足道。

---

我确信自己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至少比起总是胡来的其他人,我要循规蹈矩得多。

但我某些时候不得不同意修拉的言论。

往往那些最危险的家伙,正是我这样表面正经的类型。外表看着一表人才,其实内里根本腐朽败坏,徒留一具看得过去的躯壳,用以掩饰那血淋淋散着恶臭的内在。

我做过许多无法挽回的错事。而我以后可能也会接着做下去。我没办法回头。

只能趁还能抽离的时候赶紧全身而退,至少还能维持外观上的完整。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啦~”梅菲斯特在我递出申请时这样说,“但是你要是以为一切都会照着你的计划走,那就大错特错咯。”

我对他像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态度感到不快。

我当然知道不能事事都顺我意,可我都已经做到这样的程度了,难道还不足够吗?

“雪男。作为你曾经的监护人姑且给你个忠告吧。”梅菲斯特在我离开前叫住我。

“你知道你最糟糕的地方哪里吗?”

“你总是想要‘一个人’解决所有的事情,逞强到最后什么都做不成,又陷入一种奇妙的死循环当中。”

“你就在这样的沼泽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有时候,适当的示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我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我一直都想要变强。变得比哥哥强,比任何人都强,能够代替父亲保护哥哥。

在我好不容易接受哥哥其实并不需要我的保护,最弱的人反而是我这件事以后,再来跟我说‘一个人’?

我早就万劫不复。

这幅躯壳,也只剩下外表是完整无缺的。

像我这样的人,也就适合一个人待着了。

 

---

 

哥哥什么都不懂。也正因为他什么都不懂,我才次次都得以守好最后的底线。

 

我决定远离他。远离这令我失控的元凶,好让日子过得不这么煎熬。也并不是说日子过得不好,相反的,自从将启明结社连根拔起后,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使得后来的问题都犹如小打小闹,相对地令人觉得日子真是和平。

 

太和平了。反而凸显出其他的地方不对劲。

 

哥哥和诗绘美一起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大的不对劲——造成我不对劲的最大原因。可我想并不是,一切还能忘更深处想去。

 

诗绘美是个好女孩。她会把哥哥照顾得很好。按理说我听见这消息应该松了口气,身上的担子可以卸下才对。

然而当我看着那对红着脸互相害羞着又甜蜜无比的情侣,我只觉得喉咙干涩,地面仿佛从脚下裂开,而我从那裂开的缝中直直落下,没有尽头。

我想起平常与哥哥肢体不小心相碰而焦躁的情绪,想起他总是陷入危险而感到恐慌。我害怕失去他。我为此努力变强。

我以为这是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因为他是我从小就跟父亲立下誓约要保护好的哥哥。

可当他抓着头不好意思地宣布他的恋爱喜讯。

我的心凝固了。

平常不去碰,不去看,不去揭开的禁忌薄纱被生生割开粉碎,告诉我那些自我欺骗有多可笑。

于是我绝望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绝望什么。

直到现在。我独自待在曾和哥哥一起住了好几年的宿舍,自虐般地时不时上来看看。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近到我授课完毕以后都会忍不住上来晃上几圈。

这儿依旧荒凉破旧。可每个地方都令人怀念。一些因为哥哥练习控制火焰留下的焦痕,一些他用刀片割东西却每个分寸而划下的刀痕,还有那个他常常躺着看漫画的角落……

我远离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又止不住渴望费尽心思靠近。然而一切仍旧只是幻影。

幻影总是美好的。

现实总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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